故事开始的那一天之前,世界还显得那么安静。冬日的晴空,太阳躲在森林之后,尚未封冻的河流静静流淌在原野之上,麋鹿结成群在河边饮水觅食,年轻的人们在乡间田舍,猎人游荡在静谧的森林之中,女人在家中纺织,吟游诗人走在大路上,念诵这带来一切安宁祥和的神明的赞歌。
行走在地上的神明,仁爱的看着他的孩子们,这行走的神明,有时是战神;有时是爱神;有时,又会是那端坐在云端最高处的众神之父。他们带给这世间欢愉,温暖,四季交替,食物以及安宁的生活。
神对诗人说:
“去行走在人间,走在城市之中,走在乡间小路,走在无人所知的深林之中,去念诵我的名。不要担心刀兵相向,不用惧怕猛兽的牙齿,神会眷顾他的孩子。”
于是诗人便开始行走,他从这里去向那里,从一个城市去向另一片原野,走过了火焰的国度,穿过了寒冰的堡垒,行走在乌云之都的上空,吟唱在沙漠要塞的城门下。
诗人的歌声仿佛具有魔力,他走过的地方都曾是战火燃烧之处,但当他高声念出那神明的名后,吟诵神的故事,人们便放下了武器,彼此与彼此结为兄弟,曾经的战火变成了欢聚的篝火,兵器被封存大半,只留下少部分用于打猎以及防范外敌入侵。
人们在冬日里欢庆,将打猎来的动物的一半献与神明,他们位在篝火周围唱歌跳舞,与神明分享他们的欢乐。诗人则会继续行走下去,神明给予他悠扬的嗓音和一双矫健的腿脚,他会一直吟诵下去,直至疲惫不堪,而在此之前,行走在地上的诗人,会将那众神之父的名,传到更远,直至天涯海角。
人们在地上的每一座城市中修筑神殿,筑起神像,他们向神明祈祷,他们与神明分享欢乐,倾诉悲伤,像是孩子之于父母。人们在神明的庇护下成长,部落与城邦走向结合,神明的荣光在地上被放大,就像朝阳,绚丽、温暖。
所有人都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神明的不朽让他们拥有寄托,直到一切开始的那一日,终将到来。
就像每个故事中讲述的那样,万物终焉的日子到来之时,云端之上的万神殿摇摇欲坠,地底的黑龙疯狂地冲出地面,将烈焰洒向地上,含有剧毒的烈焰落在何处,哪里就寸草不生,神明一个接一个从高处落下,去迎战困居地底已经千年的恶龙,然而那名为法夫那的黑龙却是连神也无法撼动的存在,前来迎敌的神明一个接一个陨落,化为石像,又烟消云散。
诗人的眼睛已经被毒烟熏瞎,他看不见正在发生的一切,看不见他所吟诵的神明正在走向黄昏,恶龙的咆哮传来,他向矗立在万神殿门口的众神之父发起挑战。祂用人类难以听懂的语言咒骂着,嘲笑着:“万物的父啊,你曾经高高在上,你手中的长矛曾经锋芒毕露,你的权威征服了万物,凡你所至之处,皆奉你为神明之王。”
“可时间终将带走一切,你的长矛会腐朽,你的王座会坍塌,不死的你也终将迎来末日。”
诗人在地上抬起头,原先明亮深邃的眼睛已经成了两个黑的的洞,他空洞的向上摸索,想去握住什么。可他却什么都摸不到,只有炽热而干燥的空气和黑龙的咆哮。
他哭了起来,哭声也湮没在了尘埃与人们绝望的哀嚎之中。
直到万物的父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清澈:“众神的黄昏已经来临,然而结束并不意味着终末,一个黄昏之后,还会有黎明,封冻的河水将会融化,烧毁的森林还会发芽,人类将会取代神明,而不是你.”
神闭上眼,缓缓抬起头,硝烟在他的脸上拂过,他抛下手中的长矛,赤手空拳的走向黑龙,他的战甲已经被撕裂,身上满是龙炎灼伤的痕迹,然而他的眼睛依然明亮,他的肌肉依然坚不可摧。
黑龙咆哮着,向他吐出死亡一般的黑色龙炎,然而神将火焰全部拨开,神用拳头砸向黑龙,神用双手撑开黑龙的嘴,拔下口中的毒牙,黑龙痛苦的咆哮,翻滚,祂的翅膀上浮现出摄人心魄的光晕,神并不在意这些。神高声呼喊,呼喊着人们无法理解的神谕,他招来了黑色的雷霆,青色的狂风。然而黑龙身居地狱已千百年,迟暮的神明无力将它杀死。
于是神明打开地狱的大门,将祂抛回地狱,黑龙哀嚎着,咆哮着,呻吟着。祂宣誓要回归,祂的龙炎会烧毁世间所有的宫廷,祂的双翅会遮盖天空每一寸白昼,祂会在地狱中不断冲击,让饥饿多年的魔鬼重临人间。
地狱的大门关上了,地上只留下满目疮痍,人们在荒原上哭泣,他们开始重建家园,神明已经死去,战火又将重新燃起。男人开始修筑城墙、房屋,打造刀剑长矛,女人和孩子开始种植庄稼,豢养牲畜。存活下来的战士则拿起刀剑,兵刃相向。
失去双眼的诗人瘫坐在荒地上,失去神明的人们不再理会他,直到他又听见了呼唤。那来自虚无之中,神明的呼唤。
诗人说:“万物的父,我已无法在地上传颂你的名了。”
神说:“不必再念诵我的名,我已迎来我的黄昏,我的墓穴已经出现,我的生命已达到终点。”
神对诗人说:“我的孩子,你为我传颂名号,我本应庇佑你,使你免遭灾祸,然而时间终归难以抵御,即使是神明也难逃消逝的终末。我将我的眼赐予你,使你能看清世间一切。我的长矛以坠入人间,等待将它拔出的那个人。他将拥有超越众神的威能,他将终结这场未曾了却的战争。”
“神明的时代即将结束,人类将会登上舞台,我的孩子,你将继续行走,将神的故事与人的故事一一传颂。”
“这片土地仍不安宁,被封印的黑龙终将破土而出。那时已没有了神明,只有人类面对这场浩劫。”神按住诗人的肩头,额头与他相对,“我的孩子,拥有了神的眼睛,你将看见世间一切灾患。”
诗人惶恐的低下头,神对他说:“拿去我的眼睛,去寻找那个将为这个世界带来安宁的勇士,教导他,指引他,他将举起我的长矛,终结那罪恶的黑龙。”
神明在诗人的面前凝成石像,消散在世上,他的双眼不曾灰飞烟灭,诗人得到了神的眼睛,神明的光辉将在世间继续熠熠生辉。
诗人站起身来,他看见这世上已经尽化作焦土,战士们在焦土之中厮杀,曾经的神殿被推倒,建成了皇帝的宫殿。
有人来到他的身边,“喂!”他这么叫他。“诗人,你已经没有诗歌可唱了。”
诗人摇摇头,他确实没有了诗歌,所以他不再是诗人。他在地上捧起一捧土,这土里或许就有着神明的身躯。
诗人睁开眼,他的眼睛中流淌着清泉与烈火,狂风与雷霆,他的眼光深邃,他可以看见更多的东西,过去的史诗在他的眼前重现,未来的幻光也出现在眼前。
诗人已经不复存在,留下的,是被人们称为占卜家的厄文·桑托斯。
他抬起头,眼睛看向未知的彼岸,他开口,喃喃自语:“你在哪里?命运的救世主。”
----
莱茵合上手中的书,看向屋外的阴风阵阵,壁炉里的火焰疲惫的吐出点点火花。他大声喊道:“哈德逊太太,壁炉里又没有煤了!”
“拜托,亲爱的莱茵先生。”一个低矮微胖的中年妇人走上莱茵所在的阁楼,“我可不是您的保姆,房东和保姆可不是一回事。”
莱茵不耐烦的点点头,从炉前的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窗户。窗外的天气阴沉,雾月的伦德朗城还是只有短短五个小时的白天,“真不知道首都的市民是怎么忍受这种压抑的生活的,每天只有这么短一会时间可以看见太阳。“
“其实在这几年之前,整个北地的天气还没有这么冷的时候,伦德朗看见太阳的时间,还是要多出将近四个小时的。”房东太太一边往壁炉里添煤,一边随口说道,“莱茵先生你来的不是时候,要是早来上十年,夏天还能在院子里看见燕子,现在已经冷的连极光都看不见了。”
莱茵站起身来,推开被风吹打的窗户,雪片就顺着暴风涌进了窗户,哈德逊太太尖声喊了起来:“关上窗户,屋子里积上这点热气不容易!”
莱茵关上窗,走到门口,高高的树起领子,走出这个租住的小小公寓。走下公寓,绕过路口的巡警,来到一片没有灯光的黑暗之中。
----
写在不算太前:
作为一个新人写手,发文的时候我并没有太过忐忑,我喜欢看小说,喜欢写小说,自然希望每一个看到这段话也就是说看完了第一章的你喜欢我写的东西,其实很容易你就会发现,最后的一大段话明显画风不同,因为这本来是留在正文之中的第一大段,只不过字数要求,多多担待。
看下去吧,我会尽我所能,为你展示这个存在于我的脑海,并极力向你们展现的世界。
——化掉的冰淇淋
ps:求大家看完后顺手点个收藏吧,你们动动手指我就能快乐一整天,拜托各位看官老爷啦。
与我屠龙的东方美少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